第(3/3)页 他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。 以前这小儿子太混账,喝酒、跟人去赌钱,他气得当众揍过,骂过,可这小子左耳进右耳出,气得他半夜睡不着觉,后来索性懒得管,眼不见心不烦。 如今突然变了,他既盼着是真的,又怕这是昙花一现,怕自己又空欢喜一场。 林清竹看着老人眼里的期盼,笑着轻声说:“爸,您放心吧。长河这阵子可踏实了。天不亮就早起做早饭,装活鱼赶早市卖了,上午回家陪孩子,中午给我送完饭,就开始蒸包子,揉面、调馅,样样亲自动手,晚上还跑河边捞鱼,整个人跟上发条似的,忙得陀螺转,没耍啥心眼,都是实打实的。” “我俩也商量好了,他这样陀螺似的转,怕身体吃不消,我已经和纺织厂提辞职了,这两天就能走,回家一边看娃娃们,一边还能帮长河减轻负担。爸妈,你是没看见长河那双手,都是干活磨出的水泡,每天累得沾炕就睡。” “他还说,以前不懂事,让你和妈操心了,以后一定好好干,等大哥好了,咱攒钱盖瓦房,让你和妈都住宽敞的,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。” 林清竹的声音软下来,“真的,爸,他变了,变得踏实了,心里头装着这个家呢。” 苏老栓听得入神,手里的旱烟袋忘了点,突然插话,语气带着点不放心:“那他……还赌不赌了?前两年他跟人赌钱,把家里的粮本都拿去押了,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口气。” 林清竹赶紧摇头,语气笃定:“早不赌了!自打长河转性之后,每天忙得脚不沾地,连村口的牌局都绕着走。有回以前跟他混的二柱子来找他,说‘三缺一,去玩两把’,他直接回了句‘没空,要给孩子挣糖吃’,把人堵得没话说,脸色难看地走了。” 苏老栓眉头松了松,又追问:“那些狐朋狗友呢?没再勾搭他?” 林清竹笑了笑:“断干净了,他说‘以前跟他们混,是自己糊涂,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,跟那些人凑不到一块儿’。” “好,好啊……”苏老栓连说两个“好”,声音有点发颤,“浪子回头金不换,他能想明白,比啥都强。” 他想起以前,这小子被那些狐朋狗友撺掇着,今天偷摸去赌博,明天跟人打架,他追着打都没用,气得夜里直捶炕。 现在听清竹这么说,心里那块堵了多年的石头,总算落了地。 他看向林清竹,语气郑重了些:“清竹,爸知道你委屈,这几年你为这个家操了不少心。长河现在刚走上正道,你多看着他点,他要是敢再犯浑,你跟我说,我打断他的腿!” 林清竹笑着点头,眼里闪着光:“爸,您放心,长河现在懂事着呢,一门心思就想把日子过好。再说有俩丫头看着,他也舍不得再瞎混。” 苏老栓搓着手,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: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等老大好了,咱老苏家的日子指定能红火起来。” 一旁的苏老妈没说话,手里攥着帕子,悄悄抹了把眼角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