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林清竹揉了揉酸胀的肩膀,今天要加晚班,她下意识地跟着人潮往食堂走,手里却空落落的。 “清竹,你的饭盒呢?”同组的王大姐撞了撞她的胳膊。 往常这个时候,林清竹总会攥着个布包,里面是早上带的窝窝头。 林清竹这才回过神,猛地停下脚步,脸颊微微发烫:“我,我忘了,有人送过来,我去门口拿。” 这话一出,周围几个正要往食堂去的女工都停下了脚步,你看我我看你,眼神里满是诧异,今天让她们诧异的事可真不少! “有人送?谁啊?”一个年轻些的女工咂了咂嘴:“该不会又是你家那位吧?” “真的是?”旁边立刻有人接话,声音压得低却足够清晰:“中午你拿出个白面饼子,不是窝窝头,我们问你,你还说是苏长河做的。我们都惊着了!” 一块白面饼子,在厂子里不算稀奇。但要是出现在林清竹手上那就引起不小的骚动。 谁不知道林清竹日子过得紧巴?窝窝头就着咸菜能吃饱就不错了,白面饼子那是过年也不一定能见着的好东西,更别说是他家那个懒汉做的了,估计灶台都没进过几回吧?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? “真是苏长河做的?”王大姐皱着眉,上下打量着林清竹:“前几天我好像看见他在厂门口,拉着个板车,上面堆着些面粉,油盐酱醋啥的,当时还以为看错了……他这是真改性了?” “改啥性啊!”立刻有人撇嘴,语气里带着笃定:“我看就是三分钟热度!怕清竹和他离婚,没人愿意跟他受苦。清竹,你可别被这一两天的好给骗了!” “就是啊!” “你以前受的罪还少吗?他赌钱输了就拿你撒气,孩子病了他也不管,那日子简直是火坑!现在给你做两顿饭,你就心软了?男人哄女人的时候啥都肯做,等哄好了,新鲜劲过了,该咋浑还咋浑。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!”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劝告,句句都戳在林清竹的心坎上。 她攥紧了衣角,心越来越沉,嘴唇动了动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是啊,以前的苏长河那么浑,可这几天的他,又确实不一样了,是真的改了,还是…… 苏长河在厂门口来回踱着步,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 门卫大爷看他急得直搓手,忍不住打趣:“别急,下班铃响过了,该出来了。” 苏长河点点头,眼睛却没离开厂门口,手里的铝制饭盒被他攥得发烫。 没过多久,一道单薄的身影从门里挤了出来。 林清竹走得很慢,低着头,像是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不安。 她抬起头,目光在门口逡巡,直到撞见苏长河的身影,那双总是含着愁绪的眼睛才亮了亮,紧绷的嘴角也悄悄松弛下来。 她心里头其实一直打鼓。 早上苏长河说要送晚饭时,她嘴上应着,心里却没底。 中午同事们的话也句句针扎似的刺在心口上,她们说的也都是自己担忧的。 她怕苏长河不来,若是连送顿饭的承诺都兑现不了,那这几日的转变,可不就成了镜花水月? 到时候,她不仅得饿着肚子扛过晚班,还得被人戳脊梁骨说:“看吧,我就说他改不了”。 现在真切瞧见他站在那儿,林清竹心里悬着的石头:“咚”地落了地,连带着呼吸都顺畅了。 “在这儿。”苏长河快步迎上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