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她突然不敢确定,这突如其来的好日子,到底能不能长久。 …… 王富贵刚进院门,就见张婶兴冲冲的朝他喊:“当家的,快来看。” 王富贵闻言赶紧跑过去,看见那条草鱼时。 手里的农具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 “这……这哪来的?”他搓着手凑上前,小心翼翼地捏着草绳把鱼提起来掂量,“这条鱼,怕不得有两斤了吧!” “苏长河那小子给的!”张婶把借板车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,末了拍着大腿笑:“就咱院角那破板车,轱辘都快掉了,他竟用这条鱼抵押,不是傻是什么?” 王富贵把鱼放进水盆,还是不敢信:“那板车……真能换这鱼?” “这鱼在国营店得要多少票?苏长河那小子……” “管他呢!”张婶往灶膛里添柴,“鱼在咱手里就是真的!今晚咱也开开荤!” 她找出家里最大的搪瓷盆,捞出鱼,把鱼刮鳞开膛。 鱼鳔鼓鼓囊囊的,她小心摘下来收进瓷罐,这东西炖着最补,得留着补身子。 鱼肉剁成块,鱼头鱼尾单独装在碗里,打算熬个奶白汤。 “多放点油!”王富贵蹲在灶前烧火,眼睛直勾勾盯着油锅。 张婶舀了两勺猪油,油化了冒起白烟。 她把鱼块倒进滚烫的油锅,“滋啦”一声,鱼肉瞬间变得焦黄。 她又撒了把干辣椒,倒半瓶酱油,最后添上井水漫过鱼块。 盖上锅盖时还不忘往灶膛里塞把松针,说这样炖出来更香。 等鱼肉炖得脱骨,张婶又把鱼头鱼尾扔进砂锅,添足井水,撒把葱段姜片,小火咕嘟,院里的香味飘得老远。 吃饭时,王富贵夹块鱼腹肉,油汁顺着嘴角流,含糊道:“这苏长河……以前除了喝酒赌钱啥也不会,今儿咋转性了?” 张婶啐一口:“还能咋?瞎猫碰上死耗子!就他那样,能钓着鱼才怪。” 话虽如此,却把鱼鳔夹给男人:“吃你的……” 吃着吃着,张婶忽然放下筷子,望着院里那棵老槐树出神。 “你说这苏长河,虽说不着调,可俩娃是无辜的。” 说着话,张婶不由叹了一口气:“今儿还没见萌萌和兮兮来咱院讨玉米吃,孩儿她娘要上工,忙不过来,苏长河那混不吝估计也不管,孩子这会儿肯定饿坏了。” 王富贵也停了嘴,想起苏长河家那俩瘦得像豆芽菜的孩子。 还有林清竹总是苍白的脸,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 “既然是苏长河送的鱼,孩子吃也理所应当。” 张婶起身舀了满满一碗鱼肉,又把砂锅底那层熬得稠厚的鱼汤也盛进去。 张婶又找来一个干净的粗布巾,沿着碗沿,交给王富贵:“你给清竹送去,就说……就说炖多了吃不完,给娃娃尝尝鲜。” 王富贵接过碗,刚走到院门口,张婶又追出来:“跟清竹说,别让那浑小子把鱼给糟践了,得给娃留着!” 当王富贵推开苏长河家门时,恰好萌萌推开厨房门走出来,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。 王富贵愣在了原地…… 第(3/3)页